《除夕夜:和你最愛和最欽佩的人在一起》
*今年除夕夜,下午出發宴席前,先和一位敬佩的朋友互打電話祝福。他原本是Stanford university終生職教授,之後為Apple 公司延攬成為亞洲區總裁,⋯⋯一段時間可能十年後,大約數十顧毛蘆,他成為富士康副總裁。郭台銘進白宮、見印度總理莫迪、日本首相安倍,⋯⋯身旁都有他的影子。
他出生澳門,家境貧苦,靠著獎學金在香港唸完大學,再至Standford得到博士學位。
年輕時的苦,應該把這輩子的刧難份額用完了吧?
一年半前,他開心的至英國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,結果從當地最高級的飯店走出來,不幸摔倒,摔斷了脖子以下的脊椎⋯⋯從此以後一段時間幾乎全身癱瘓。在英國開刀,生命跡象穩定之後,他被以SOS醫療專機送回台北。
第一次在復健室,看到同病相連的病友,努力一步一步學走路,他哭了⋯⋯那就是他的未來。無論過去他是誰,他非接受此逆境不可。像已然老去孩子一樣,一步步地學走路。
一年半來他一直自費住在醫院,每逢佳節,我們或是通電話,或是發祝福的訊息。
今天我打電話給他時,他正在醫院刮鬍子,準備穿上西裝,回家過年。他告訴我,Sisy,我早上醒來許願,希望明年開始我可以順利排尿⋯⋯還沒過年,除夕起床後,他居然做到了。這回他沒有流淚,而是以喜悅又溫暖的聲音告訴我,「那滴水的聲音,如Sound of Music 」。
我們互相祝福,然後才開始我的兩場年夜餐會。
第一場與幾位前輩,相約一起過年至我80歲。一位美學大師説,那我91了⋯⋯去年我們也是一起過年,那場餐會改變了我的2020年,也敲定池上臺靜農紀念展,還有我們三個人的工作分配。
第二場到我如親人般的施明德主席家吃團圓飯。施太太嘉君煮了一大桌食物,兩個小孩子長大了,一個即將去德國攻讀藝術碩士,一位先不回Stanford University ,現在在政府部門實習。一群人聊天,吃施主席的拿手絕活:烤烏魚子,有機杏仁茶,⋯⋯施笳笳是炸年糕高手。我看著兩個孩子長大,一個風情萬種,一位秀麗帥氣。家中若有客人,他們往往穿梭廚房,當起廚娘,進進出出。
一伙人團圓至近兩點,聊啊聊的,才散會。
朋友,各種不同的朋友,是一個人最豐厚的生命回報。
除夕夜,居然三點才回到家,狗兒們一一守門。看到社區一名年輕警衛,深夜一個人,孤零零的,特別送了一份年菜拼盤給他。
所有人遇見都是緣份。至於為什麼?直到很長時間過去了,回頭看,才些許明白老天為何安排。
人與人怎樣開始不重要,而是怎麼體悟。
緣份會用各種方式來敲門。
祝福各位,春節順心平安。